藍天‧微風

事情一開始是發生在上學期(三下). 先是妮妮放在抽屜中的笛子莫名其妙不見了(早上第一堂還有看到), 我將這件事告訴他同班好友的鄰居媽媽,要他提醒他女兒(就叫做 A 吧)小心班上發生了此事. 過了幾天, 妮妮說 A 在音樂教室xxx的抽屜中看見一支笛子, 所有的姓名貼紙姓名標籤全部被撕掉, 妮說很像他的笛子可是他不敢確定, 因此我又跑了一趟學校去看了一次, 我也只能說非常像但不敢完全肯定, 笛子就交由代課老師保管(級任老師請婚假中). 我和老公想說可能是某個孩子忘了帶先拿走妮的笛子去上課以免被老師罵, 決定等老師回來再處理此事(代課老師不是很認真看待此事的感覺).

過了一兩週吧, 因為妮在學校的某事讓我有點傷腦筋, 有次和 A 的媽媽談起來, 他才告訴我一些他女兒回家跟他講的"內幕消息"(他本來是不好意思跟我說的), 有些 A 轉述"妮妮講的一些話"給他媽媽聽的部分讓我非常質疑, 因為與妮妮的個性,還有回答此類問題的方式完全相反(就稱為第一部分吧), 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會如此回答(我的相信是有根據的). 另外有一個部分讓我非常震驚決定去找老師了解孩子在校的狀況(稱為第二部分吧). 因為第一部分牽扯到妮妮與 A 的共同好友 B, 所以我打電話給 B的媽媽請他幫我從 B那兒側面了解狀況是否真如 A 所言. B的媽媽問我為何會要他幫這個忙, 我跟他說起了笛子的不見與找回來的經過, B 的媽媽電話中欲言又止的說, 教室裡不見的東西為什麼會去別的地方找?

因為"第二部分"的原因, 我請級任老師幫我了解狀況, 老師閒聊式地個別問了班上大部分的同學, 發現事實竟然是 A 在同學面前說了些挑撥離間的話(妮妮完全不知情).

笛子的事算第一次吧, 放話而被大人意外發現的事算第二次. 第三次, 妮放在牆壁上的閱讀護照被撕碎丟在另一個孩子的座位下. 妮妮說 " 坐在袋子旁的 A 很確定前兩堂下課時護照還在牆上的收藏袋中的" . 老公和我研判, " 兇手"應該很在乎閱讀護照並且就坐在那個孩子(座位下發現碎片)的附近(這樣才能在下課時迅速作案並且丟棄而不被發現). 隔了幾天我去班上當故事媽媽, 很不願意得發現 A 就坐在那個孩子的後面, 而 A的媽媽是圖書館館長, 閱讀護照這件事就是他媽媽大力推動的. 當天晚上, 正巧我拿東西給 A 的母親, 談起了妮妮的這些事( A回去也跟他媽媽若無其事的說了), 他媽媽自己說, A小時後心情不好就會撕紙(他好像沒有聯想到兩件事的關聯性, 我卻一聽心都涼了), 另外又談到 B不見了的借書証意外讓他在自己女兒的書包中發現, 談到小一小二時, 有幾次事情很奇怪, A都會只針對B來做.

事情發展至此我已不想再追下去了, 我也明白告訴老師我不想再追究,可以到此為止. A的媽媽是熱心又開朗的人,妮妮也一直把A 當成很要好的朋友, 我沒有直接證據去指控別人, 只提醒孩子以後把自己的東西收好, 另外祈禱別再發生別的事情.

然而過沒多久, 這次妮妮學校的榮譽卡又被撕碎丟在協同空間的女廁垃圾桶中(她們學校是兩間教室共用一間廁所,所以廁所就在教室旁). 發生這件事是在星期五, 所以當我去接孩子知道這件事後再也受不了直接去找老師說出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也很明白告訴他我沒有直接證據. 老師同意我的”直覺”, 並說其實他也猜測到”作案者”應該是妮身邊的那幾個好朋友(成績都很好的), 只是他無法判定會是哪一個, 甚至發生榮譽卡撕碎的事, 他也有把 A 叫來問, 可是 A是完全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異樣, 而我們,依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 但是我知道再不讓事情有個了結, 只怕這樣的事還會一再發生.

隔了個週末的星期一早上, A 的媽媽留著眼淚來跟道歉, 老師把他的懷疑在週五下午告訴了他, 媽媽很震驚, 發生這些事他都知道, 但完全沒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小孩, 週末晚上他和孩子談, A也承認所有的是全部都是他一人所為. 他說他會要求A親自向妮妮道歉. 我的態度是, 請老師對兩個孩子個別輔導, A的心理狀況顯然有問題了, 而妮妮在過程中也心理頗受傷. 但是我拒絕A的公開道歉, 我說一旦如此做A將很難在該班好好生存, 而我也不想讓妮妮這麼小就要去面對被好友背叛傷害. 至於A為何如此做,說來話長.(當初被針對的 B, 也是A的好友, 成績也是比A好).

雖然我非常心疼妮妮, 問題不出在他, 在他視對方為好友的同時, 人家一直在傷害他( A 的媽媽說, 他那天問孩子時, 孩子哭著說他也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做, 孩子還問他媽媽, 他以後會部會變成報紙上社會新聞的人). 妮妮至今仍不知情, 我告訴他的是, 有個同學的心受傷生病了才會做出這些事, 他媽媽和老師已經在幫助他了

本來, 我很希望事情到此為止, 兩個孩子各自療傷, 各自好好生活. 而老師, 也特別注意這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發展.

上週五, Titi從圖書館回來, 很神秘得跟我說, 說是 A在圖書館跟他講了一些事, 還要我千萬不能告訴姐姐. A告訴了他同學妹妹什麼事? 就是當初他說”妮妮說……..”我完全不相信又打電話給B媽媽請他求證的那些話(後來B媽媽沒有告訴我結果, 他的態度是關心這些事但又有所保留的樣子).

天啊, 我該怎麼辦? 我的兩個女兒都把A當作好朋友, 社區有活動時, 同為鄰居的她們也會玩在一起, 我要告訴孩子們離那個女生遠一點嗎? 我要用什麼理由去說呢? 天曉得A在狀似不經意間會不會又在同學間說些什麼妮妮莫須有的話呢? 還是我太小題大作了呢?

茉子,
建議A的媽媽帶A去看兒童心智科。

我認為四年級的孩子會不自主去做某些事（A自己也承認過，可是過一陣子又故態復萌），
或許跟生活周遭的成長學習有關吧！

剛剛利用孩子的午休時間, 和級任老師談這件事.

先說幾個相關人物的事吧. A 和 B 小一小二同班且是好友, 是功課上的競爭對手. 妮 和 C 小一小二同班也是好友, 彼此間沒有競爭關係, C是個熱心憨厚但比較沒心眼的人, 也是小妮最好的朋友, 四人在小三小四同班黏在一起成為我口中的"四人幫".

先說A 怎麼和Titi講到那些事的. 上週五放學後在圖書館, A 在白紙上畫兩個人, 告訴Titi說分別代表尼和C, 然後在中間劃一到閃電說這兩個人今天吵架絕交了,然後就和Titi說了那些我不相信的事情.

和老師談這件事後才知道上週在學校還發生另一件事. C去跟老師說xx&&***.....老師看出是A慫恿C去說的, 於是叫A自己過來講. A躲在C後面說,　老師叫妮過來問,　妮一聽紅了眼框說沒有, 老師站在妮這邊(這事情也牽涉到老師), 後來處理了並說到此為止. 可是第二堂下課換B又來說了一次(事情一開始的現場其實只有妮和A兩人),顯然A把不實的事情傳開了.

老師也發現A老是針對妮在發作,昨天換座位時特地安排A坐再妮後面希望增加兩人相處時間化解問題. 可是我告訴老師A心中的結沒解開, 一二年級對B下手, 三四年級換成妮, 五六年級還會在找下一個,這樣問題是無解的.而在當初其實我也對A的媽媽建議過要帶去看兒童心智科找專業輔導人解決孩子的心結, 可是後來他到底有沒有帶去看我也不好意思問(我還是當事人的媽), 而老師那邊的說法是, A的媽媽選擇相信自己的孩子對老師是採取防衛的. 事實上, 發生此事後, 我和A媽媽表面的相處還好, 實際上卻不向從前那樣親了.

我真的很擔心, 我不想傷害另一個孩子, 可是我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何況對方一直在暗中搞破壞(感覺有點在分化B&C與妮的關係), 妮始終不知情又把對方當好友. 哎.......

我到這件事情才體會出報紙上寫的, 辦案時案情明朗只缺臨門一腳那樣的感覺. 唯一慶幸的是, 老師當年也遇過類似被競爭對手惡整排擠的事, 了解孩子的感受, 所以很認真看待此事並能同理家長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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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我們家的做法是把他當大人的談一談,聽聽他的想法,和我們的想法,孩子後來的結論是---朋友有很多種,不同的朋友要有不同的方法相處,而我們跟孩子說---你很幸運現在就遇到這種朋友,因為等長大再遇到,你可能會完全無法察覺而受更大的傷

寧現在和那位孩子還是好朋友,但他知道怎麼和他相處了,而再發生什麼事,他也不會難過,因為他說他不會為了別人的錯來處罰自己

在思考了一個多星期後, 我決定把所有的事實讓孩子知道. 心疼他現在就要面對這種問題, 但是一直將他保護在溫室中也不是辦法. 告訴小妮的那個晚上, 他聽完了所有的事, 問他感覺如何, 他說他腦袋一片空白. 但是經過這一兩個禮拜的觀察, 我發現他的適應調整能力比我想的還要好, 問老師孩子們在學校的互動, 老師也覺得不錯, 他還有些訝異小妮能和平常一樣和對方相處.

當時和對方家長深聊過(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了), 其實讓我很心疼那個孩子, 這也是為何雖然我不喜歡也懊惱他對小妮做的那些事, 可是我卻無法真的對他生氣, 甚至除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也想要一並保護他不想讓他受傷. 孩子的行為是心理狀況的外顯, 我想我們的孩子都是非常幸福的. 孩子的行為出了狀況, 媽媽與家庭真的要做第一線的反省與檢討. 真的, 從這次的事情, 我更清楚的感覺到, 當孩子心中有滿滿的感受到來自父母與身邊人給予的愛, 他的人格才能健全發展, 孩子的心有被我們了解與接納, 他才能有足夠的能量去面對外面的世界.

對我而言, 告訴小妮所有的真相是把底牌給掀了開來, 我再也無所顧忌, 剩下要做的只是陪同孩子在成長路上再一次去面對風雨, 討論如何因應. 對對方的保護, 是要求小妮不得跑去找對方對質, 也不得告知其他同學與妹妹, 這是我所能想到讓對方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方式. 至於那個孩子心裡那個大傷口, 解鈴仍需繫鈴人, 只有靠他媽媽的努力了.

謝謝姊妹們的分享, 前陣子我的心理真的亂糟糟的沒了分寸(當真是關己則亂啊), 希望孩子們都能好好的, 在生理與心理都能健康平安的長大.

茉子:
幸好你的觀念正確，研判情勢後告知孩子實情，雖然這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成長就是這樣吧，有些難過，有些不可置信，不迥又往前走了一步